【曦澄】良药
是想写了很久的喂药梗_(:з」∠)_
算个小甜饼叭……
正文:
云深不知处的春天比别处来的要晚些。
初春时节,乍暖还寒,早莺争暖树,新燕啄春泥。
寂籁的空气被一阵突兀的脚步声打破,只见走廊上一前一后,一白一紫两道身影,疾步而行,风声簌簌。
江澄头一次觉得云深不知处的走廊长的无边无际。
“江宗主。”蓝思追在某扇门前停住了脚步,先前随脚步翩飞的衣袂怏怏垂落。遂转身作揖,道:
“泽芜君在寒室歇息,晚辈不便进出,便先行告退了。”
“嗯。”江澄正欲抬手推门,蓝思追斟酌着又言:
“……江宗主,泽芜君他……很是思念您。”
语毕,他大着胆子偷偷抬眸,瞄了一眼江澄的神色。
——与一开始得知泽芜君偶染风寒时的阴沉愠怒相比,竟缓和了不少。紧蹙的眉心微微化开,那眸子遮掩不住的盈盈发亮,像黎明破晓的微光。
“我知道。”
门扇轻敞,扑面而来的是熟悉的檀香暖气,其间,还参杂着一丝苦涩的药味。
床榻上的人侧身闭目,吐息均匀绵长。眉目旖旎,神情温润,即使睡着了也好看得叫人挪不开眼。
“啧啧,都多大的人了,还能染上这等小疾,抵抗力是被兔子吃了吗。”江澄暗自腹诽,在瞟到榻边桌上一口未动的汤药后,顿时黑起了脸。
他用灵力藏住脚步声,挪步床榻,不愿惊醒榻上之人。
行至床边,轻手轻脚的在那人身边坐下,那张日思夜想的容颜便一览无遗。
脸颊白皙如雪,却清瘦了些许,长睫微蜷,嘴角微垂,这般看来,叫人忽生出几分怜惜。
暗暗抑住念头,江澄将掌心轻置于那人额间,只是隔着层抹额,竟拭不出冷热来。正当江澄犹豫着要不要把抹额解下来时,忽觉腕间一凉。
一只温凉玉手握住了他的手腕。
蓦地对上那双许久未见的秋水剪瞳,被一片温柔笼罩周身,竟有种说不出的悸动。
“晚吟?”
这声音带着几分惊异,更多的是不加掩饰的欢欣。
“你醒了?”江澄一时失措,强装镇定的扶蓝曦臣坐起,眼神却躲闪着不敢接上那人的目光——分明是正大光明的探望,却有种做事被抓现行的感觉。
“晚吟可是专程来看望我的?”明知道答案,蓝曦臣却依旧浅笑着开口询问。明眸闪烁,握着那人的手并未松开反而攥的更紧,脉脉等着他的答复。
江澄被他看的一阵心软,那目光轻而易举的摧垮他的所有防线。却忽的想到什么似的,狠狠瞪了他一眼,冷着脸叱道:
“你管我?我说蓝宗主,你可真行,你宗门内的黄口小儿还生龙活虎的蹦跶着,您这就一马当先染上风寒了,不知道的还以为您是个弱不经风的病怏公子。”
蓝曦臣似料到了他是个口是心非的主,嘴角牵起一个苦涩的弧度,似乎有话辗转唇边,沉寂数秒,他启口轻声道:
“我需得感谢这风寒之疾,没有它,我便不知何时才能见到晚吟。”
江澄心里有根弦,只有蓝曦臣能拨动。
那心头最柔软的一块地方,从来都掩于重垣迭锁之下,不可观,不可触,不可察。可蓝曦臣就是有这样的本事,亦只有他有这样的本事,只言片语便能让他触动,举手投足都能令他心牵。
“……怕是烧糊涂了,敢情还感谢起风寒来了。”
——如何不着痕迹的掩饰自己的羞涩?那当然是他最擅长的冷嘲热讽。
“药也不喝,你这病是不打算好了?”
江澄瞥了他一眼,刚好蓝曦臣也在看他,两道目光相触,果然又是他先乱了阵脚。慌张间欲抽回被攥的温热的手,不料这人身子一倾,竟不偏不倚的把他给带进了怀里。
“药苦,不想喝。”
江澄一阵哭笑不得。
“堂堂姑苏蓝氏宗主,居然惧药苦?”
“确实如此。”
江澄顿觉荒唐,只是眼下被人软软的抱着,体温隔着衣料分分传递,暖了身也暖了心,说出来的话语竟也比先前柔软了不少。
“那伴着蜜饯喝总可以吧?”
“……还是苦。”
“蓝曦臣你……”
“如若晚吟喂我,我便喝。”
江澄一懵,旋即耳根迅速攀上一抹绯红——这人真真是蹬鼻子上脸!
兴许是眼下气氛暧昧的恰到好处,江澄转念一思,喂个药也不是什么难事儿,况且这人还尚在病中,索性依了他也无妨?
轻轻挣开他的怀抱,压制下那丝不舍,江澄一手取来药碗,故做出一副不耐烦的模样:“张嘴,我喂你。”
蓝曦臣却笑着摇了摇头。
“怎么?还有什么别的要求?”
“不是这样喂的哦。”
纵然江澄从不理那些儿女情爱的长长短短,在蓝曦臣这般别有深意的笑视下,也不由得一知半解……
“蓝曦臣!你,你别得寸进尺!”江澄未曾察觉自己面上已覆上一片绯色,杏目圆瞪嗔怒道。
蓝曦臣少见的摆起了谱,孩子气的别过头去,一半戏谑一半认真,“晚吟不喂,我便不喝。”
江澄的手僵在半空中,眸底光影闪烁不定,面上绯红衬的人有些可爱。某一时刻,他下定决心似的轻叹了口气,
“依你。”——哼,谁让你是病号呢。
蓝曦臣笑意更胜,眼眸光彩灼灼,见他饮药入口,碗沿堪堪离开唇边,那唇上还泛着药液的水光……他似受了蛊惑般直欺身而上,堵住了那唇。
药是真的苦,苦的江澄皱起了眉。
不过……似乎因为某个人,也没那么苦。
蓝曦臣一手分外自然的环上江澄的腰,一手扶在那人的后脑。唇舌相接,一股浓烈的苦涩侵入口中,刺激着味蕾。喉结微动,勉强将那苦涩尽数饮下,余下的便是无穷无尽的甘甜。
这样来往了几次,当最后一口药液渡尽,江澄欲抽身分离开来,怎料蓝曦臣手上不放,檀口轻启,低沉沙哑伴着温热的吐息从耳畔传递至心脏。
“是药三分毒。”
不待江澄琢磨话中之意,他便再度吻了上来。舌尖滚烫,肆虐的舔舐着黏膜,吮吸残存的药液,蓝曦臣迷恋的裹着那软舌,携带几分柔情几分霸道,摩挲抵舔。
“唔……”江澄轻推了推他,知挣扎无用,索性放弃抵抗,沉浸在这个久违的溺海般的深吻里。
情至深处缠绵入骨时,蓝曦臣忽的松开了他。江澄觉得周身骤然有些凉,不明所以的看向这人,不料下一秒腰上一紧,竟被蓝曦臣抱起一个翻身摁在了床上!
江澄微愠,却见蓝曦臣居高临下的凝视着他,那一汪温润的褐色深潭泛起潋滟的波纹,皎若明月,璨若星河,又炽若烈火。
“晚吟……你可知我有多牵挂你?”
灼热的呼吸带着他的气息,拂的人面上微痒。
“我何尝不是。”
唇舌相依,气息交融。久别后的温存尤显珍贵,千言万语化作似水柔情,细细笼罩着二人缱绻,一切愁绪顷刻间荡然无存。
恐是被哄的情迷意乱,江澄对他炽热的占有欲无知无觉。直到有只不安分的手解开他的腰封,衣襟撩动间,江澄陡然清醒,慌忙按住他,“不可!”
蓝曦臣莞尔,轻咬那人粉红的耳垂,柔声低语:“勿忧,寒室禁外人进出。”
终是情意胜过了顾虑。
云深不知处的春天比别处来的要晚些。
(PS:医生说唾液不会传染感冒hhhh~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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